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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海市蜃樓和溫暖的房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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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琳對雲海總是時不時添油加醋地詆毀顧將軍還是有所不滿的,在從皇宮回去的路上,就對雲海抱怨,“你瞅瞅,滿京城的人都覺得我和你真得有什麽關系了,因為你一年前也算是很照顧我,在有人汙蔑我是妖怪的時候很是袒護我的,沒有你的庇護我肯定倒黴了,我很感謝你的,不過公子你的惡作劇什麽時候能結束呢,那你能不能別逢人就說你喜歡我呢,這樣下去還有誰敢娶我呢?”

雲海看著伊琳有些氣急敗壞的質問,頓時極為正經的凝視著伊琳的眼睛,現下這雙好看的眼眸正怒瞪著自己,雲海宛然一笑,“伊琳,本公子本就喜歡你,這本公子又沒有瞞著你,而且本公子也沒有逢人就大肆張揚這件事,怎麽能說本公子是故意惡作劇呢,你這可是冤枉好人呢!”

伊琳頓時很是郁悶,雲海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,於是不滿地開口,“你還說你不是故意的,一年前你帶著我在京城招搖過市的,而且當著那麽多人的面吻我,那別人肯定都認為我和你有關系啊,我回家後好長時間才反應過來,你既然是個公眾人物你就要更加註意自己的言談舉止啊,你這麽做我很困惑的!而且一年了你都沒露面,現在好不容易顧將軍向我表白了,你又來攪局了,那你說,你是不是看我不順眼,故意的啊!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,不然我就嫁不出去了,嫁不出去了,懂不懂,這個很嚴重的。”

雲海瞧著伊琳很是義憤填膺的申討自己,原本覺得還是很可愛的,在雲海的眼裏,伊琳的想法還是很特別的,在這葳朗國,別說雲海很受女子的喜愛,就算單單雲海的身份,想要一個農女是不需要理由的,有誰膽敢在自己面前公然地提別的男子?

雲海雖說對伊琳如此說辭有些不滿,但仍舊有自己的心思,雲海想要伊琳的心完完全全的在自己身上,自然雲海自己曉得,一年多未露面,伊琳應該是氣惱著自己,還是一年前那場病來得太過於兇猛,當時無暇顧及,等入了寒冰室想起這麽長時間不聯系伊琳還是有些想念的,但那時候別說開口說話,就算是看封信師傅都是不準的,自己在寒冰室整整躺了一年的時間,其中的艱辛只有自己知道。但這些事雲海不想讓伊琳知道,平添煩惱。

所以雲海淺笑著看著氣鼓鼓的伊琳,輕啟貝齒,“伊琳你這麽說,本公子很是傷心的,一年前本公子自然不是為了作弄你,不過是當時有些情不自禁,那伊琳如此特別,不由得就讓本公子魂牽夢繞,要怪也只能怪伊琳你自己為什麽那麽可愛了,怪不得本公子頭上。哼,”

雲海湊近伊琳,盯著伊琳的眼睛,“至於顧淩皓?他已經答應了本公子公平競爭的,京城別的人如何想本公子可管不著,再怎麽說,本公子喜歡你大大方方的,那顧淩皓呢,回到京城這兩日他單獨見過你嗎,如此藏著掖著,難不成是想金屋藏嬌,把你養在府外呢?”

伊琳心下還是有些忐忑的,但在雲海面前卻不願示弱,“這是我和顧將軍之間的事,我們會自己解決的,反正你以後要註意點,你也跟人家都解釋解釋啊!”

雲海失笑,點了點頭,“嗯,聽伊琳的,明個開始本公子逢人就說,以後不許隨意嚼舌根暗自揣測本公子和藍司農的關系,這都是子虛烏有的,你看怎麽樣?”

伊琳更是氣惱地別過頭去,不再理會雲海,雲海也沒有不依不饒,也閉目養神。

雲海把伊琳送到藍家府邸,也未下車,只是對伊琳說了句,“今日本公子就不來打攪你了,好好休息,明日來接你,去瞧瞧你的養怡山莊去,把明個一整天的時間都騰出來!”

伊琳本打算開口拒絕,“我明天……”

還沒等話出口,雲海加了一句,“不許拒絕!明個要是誰敢跟本公子搶,看本公子不把他餵老虎了!”

伊琳頓時閉了嘴,看了看雲海有些不滿的面容,訕笑了聲,“呵呵,那個,明個我好像也沒什麽大事,那明日見吧!”

伊琳苦笑著應承了,雲海才把簾子放下來,吩咐清平,“回府吧!”

雲海回到府邸,有些心不在焉,原本最近一直在練習漫畫的畫法,但今日總是靜不下心來,兩個時辰也沒畫幾筆,剩下的時間總是再發呆,最後幹脆撩了筆,看著清平吩咐道,“派人好生地看好本公子的女人,顧淩皓抽出空來一定會繼續找伊琳的,這件事你要是敢辦砸了,本公子就新賬老賬一起算,你瞅瞅你給本公子找出來得事,本公子不是說你,原本我們師出同門,在你和黑風之間,自然是最信任你,但你自己也要爭氣啊,黑風再怎麽說也知道在藍小北大婚的時候去給本公子找找存在感,你呢?整整一年時間,你都沒有在伊琳面前送哪怕一個鐲子,難不成本公子缺這些嘛!如果不是這樣,哪來的現在的麻煩事!顧淩皓再怎麽囂張,也不敢公然和本公子搶女人,人家說本公子是故意找他的麻煩,意思就是說本公子是看他先喜歡什麽,就專門去跟他搶的,清平,”

雲海怒道,“顧淩皓也太看得起自己了,而且是本公子喜歡伊琳在先,要是你好好辦事,給顧淩皓幾個膽子,他也不敢來搶本公子的女人,現下好了,伊琳也覺得本公子故意找她的麻煩。原本本公子的名聲就不太好,還有那個慕容峰,哼,都是知曉顧淩皓和伊琳的事的,都袒護著顧淩皓,你瞅瞅,要不是你也是師傅的徒弟,看本公子不好好收拾你!”

清平很是郁悶的站立著受訓,原本雲海從來不會如此清晰的說出自己的感覺,清平和雲海師出同門,清平的主要任務並不是負責暗衛系統的,而是雲海的貼身侍衛,唯一的目的就是保護雲海的安危,但實際上,雲海喜歡自由自在的,總是喜歡美艷的舞娘跟著,不喜有些木訥的清平跟在後面,所以清平只好派了雪舞貼身保護雲海,雪舞雖說明著是舞娘,但其實真正的身份是暗衛,代替清平保護著雲海,而清平總是遠遠地護著雲海。

不過這次從山裏回京後,雲海罕見地不再隨身需要舞娘伺候,清平才回到雲海的身邊,清平雖說木訥,但仍舊很快知道了原因,應是公子怕藍姑娘誤會,才如此做!

清平有些懊惱,論揣測主子的心思和機靈應變能力,自己是不如黑風的,黑風和自己向來分工明確,自己負責雲海的安危,黑風負責公子不在期間整個暗衛系統的運作。

不過因了伊琳的事兩人沒有辦好,雲海只是痛罵了幾句自己,但黑風就倒黴了,被主子是一頓責罰,現下被派到訓練營訓練新的暗衛了,暗衛的訓練營很是清苦,而且訓練暗衛也是很慘無人道的,能活著走出訓練營的新人並不多,自然負責訓練的暗衛就會在不自覺中得罪很多人,是一件出力不討好的事情,時刻要戒備著周圍的一切動靜。黑風走時,特地找過自己,怕是覺得自己在主子面前添了壞話了。

而雲海對黑風的責罰,自始至終只有一句話給黑風,“這一年來你負責外邊一應事務,卻連本公子的女人都差點讓人搶走了,去重溫一下訓練營的生活吧,看來這幾年你是有所懈怠了。”

所以納蘭雲海還是對清平格外照顧的,清平連忙告罪,“都是屬下的錯,公子放心,這次屬下一定派人好好地跟著,不會發生先前的事了。”

在雲海對著清平發洩心中的無名火時,確如雲海所料,顧淩皓午飯後就來到了藍府。

伊琳見到顧淩皓還是很高興的,顧淩皓也對伊琳很是寵溺,看著伊琳攬著自己的胳膊,頓時臉上就有了笑意,“下丫頭倒是一點都不謙虛,家父下早朝後還對本將說,你瞧瞧藍司農,小小年紀口齒伶俐,現下皇上對藍司農大加讚賞,不過就是鋒芒畢露,不懂得收斂。”

伊琳也有些不好意思,攬著顧淩皓的胳膊問,“那你父親是不是對我印象就不好了嗎?”

顧淩皓迎著伊琳有些擔憂的眼神,點了點伊琳的鼻子,“哈哈,現下知道要在未來的公公面前保持形象了?放心吧,父親大人還是很佩服小丫頭的本事的。”

兩人來到房間,侍女也連忙給顧淩皓沏茶,伊琳對著顧淩皓說,“府裏很多侍從的,說是皇上去年就賞賜下來的,小仙在京城的時候也沒有特地跟我提起過,所以我還是很吃驚的,我原本以為就三兩個人看著府邸,聽說都是簽了賣身契的!”

顧淩皓挑了挑劍眉,點頭釋疑,“聖上賞賜下來的自然就是家奴了,本將也想與丫頭商量一下,早朝後,本將想了想,既然皇上留你在京城,那丫頭自然是一定得留下來了,那丫頭的家人也可以隨了來京城住下。不過這也看藍家的意願,倒也不是硬性的要求。不過本將覺得,京城到底繁華,你的兄長、幼弟、包括萱丫頭,來京城都是極好地選擇。”

伊琳嘆了口氣,“那要說我自然還是覺得我家裏好的,不過顧將軍說得也對,小北哥哥、小仙他們都應該是喜歡這裏的。至於小萱,小墨,他們小,不懂得這些的。”

在顧淩皓的勸說下,伊琳修書一封,給了顧淩皓,“那你就派人幫我把這封信送回家裏吧,他們要是想來就自己來吧,也不知道人來多了能住下不,京城的地方大官多,如果養怡山莊能住下,我就把這裏送給我哥哥了,他成家了,要有自己的地方的,放在哥哥名下,藍家所有人住在這裏都是沒有問題的,哥嫂也會很開心的。哥哥這兩年跟著我在地裏,也會很多田間地頭的技術,來了也是個好幫手。”

顧淩皓看著如此的伊琳,頓時有些酸楚,隔著小桌子拉著伊琳的手緊緊握著,有些心疼,“小丫頭總是一副小大人似的,藍家什麽事都由丫頭一個人扛著,本將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心疼,以後有本將在,小丫頭可以做個真正的十幾歲的少女,不必憂心這些生計。”

顧淩皓握緊了伊琳的手,伊琳初聞顧淩皓如此說法,有些迷惑地望著顧淩皓,“做個真正的少女?呵呵,你這麽說,我突然有一點點傷感,我以前沒有想過這個問題,那我有能力,而且我覺得這好似理所當然,至於像個小孩子的自己……”

像個孩子似的自己,在伊琳心裏,安放在了哪裏?伊琳有些失神,為了緩解心中的感傷,伊琳連忙轉移話題,“我聽公子說,後天東北的雍蘭部落有人來,要有宮廷晚宴呢,聽說很熱鬧,我沒有去過,要註意什麽呢?還有,我今天見到明月公主了!”

伊琳小心翼翼地看著顧淩皓,顧淩皓楞了一下,皺了皺眉頭,“嗯,雍蘭部落的呼蘭玥要來京城了,他這一來,應該就住在京城不走了。宮廷晚宴自然是很熱鬧,不過習慣了也就如此,伊琳沒有去過,去瞧瞧熱鬧還是可以的。本將吩咐成衣局的人一會過來給你做幾身合適的衣服,加緊做出來到時候穿。”

顧淩皓看了眼房間裏的兩名侍女,清冷地吩咐,“你們都下去吧!”

侍女福了福身子,退了出去,顧淩皓才伸手輕撫了一下伊琳的面頰,硬朗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,“至於明月公主,伊琳是聽公子說什麽了吧?”

顧淩皓嘆了口氣,“我藍家沒有攀龍附鳳的心思,明月公主也不是本將心裏的那個人。”

伊琳有些害羞,讓自己明著問顧淩皓以前的事情,自己是問不出口的,但顧淩皓如此說,自然是在跟自己解釋了,他是個武將,向來在自己的印象中,要麽沈默寡言,要麽有些霸道清冷的,他又不是納蘭雲海,那般巧言令色,伊琳拉著顧淩皓起身,恢覆了笑意,“走了,我們出去花園走走,藍府雖說不是很大,但是花園也很漂亮的,你也去參觀一下,我選了個最漂亮的房間,我打算改造一下,你也去看看?”

顧淩皓寵溺地望著伊琳,“哈哈,小丫頭這是要邀請本將參觀丫頭的閨房嗎?哎呦……”

伊琳仍舊興致勃勃,也沒有古代深宅內院的女子那般規矩多,所以,顧淩皓在說起閨房的時候,伊琳並沒有意識到閨房男子是不適合隨便參觀的,只是仍舊給顧淩皓介紹,“其實就是我的房間,等過幾日我抽出空來,會把它改造的很溫馨的,你先去看看原樣,我改造好了你再來看!”

顧淩皓任由伊琳拉著自己,在藍府轉轉,也就是伊琳在說,顧淩皓偶爾插上一句話,兩人談起了養怡山莊,顧淩皓才皺了皺眉頭,嘆了口氣,“養怡山莊很大,本將聽說是先前預備給公子的別院,不過,”

顧淩皓看了看伊琳,“也無妨,聖上既然轉送了丫頭,不論是公子的意思,還是別的,都沒有關系,這公子怕是跟本將杠上了,丫頭不必擔憂這些,這是我們兩個男人的事!”

伊琳有些擔憂地望著寒著臉的顧淩皓,“那別傷了和氣,公子看著很好處,不過我聽說他有些,怎麽說呢,我擔心你。”

在雲海和顧淩皓兩個人中間,伊琳還是想和顧淩皓在一起的,一方面是因為雲海的種種做法真得有些像是在作弄人,另一方面顧淩皓給伊琳的感覺總是很安全的,顧淩皓就像伊琳缺失的,想要尋找的感覺,他在,伊琳覺得有安全感,而雲海的表面上玩世不恭,給伊琳一種虛無縹緲的海上蜃樓的幻覺,很美,卻那麽不真實那麽虛幻,只適合遠遠地欣賞驚嘆,沒等自己下決心走近的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,在自己徹底不做他想的時候,那座海市蜃樓雖然又出現了,還是一如既往地美麗,但在伊琳的心裏,已經住進了一座溫暖的房子,伊琳很想真正地住進去的房子。

所以,伊琳決定走向自己向往的那座溫暖的房子,早點打開房間的大門,真正地走進去,而房間裏的一切,在伊琳心裏都有了幻想般的擺放位置,只能著走進去後看看裏面的一切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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